【咕哒闪】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Psycho-Pass世界观和设定,我早就想怎么搞了!!
预警
ooc有,不太美好的画面有,完全没有cp感的cp文有,原创角色有!有角色死亡。
那一段挺疼的。
我恨乐乎排版。
「我也是人类,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有父母、有回忆、也有过去。在被你们推进手术房间,我也存在过。」
目之所及的是烧过头了的火光之景。
蓝色的眼睛里所倒映的全都是舞动的红色火焰,昔日建筑的废墟。
他没有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因为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有人在吗!听见的话请给我回复!!”
藤丸立香被刺激的硝烟味呛到了,他用袖口捂住鼻口,擦了一把额头滑下的汗珠,四处张望着。
“芙!芙唔!”
那只白色的小动物的叫声在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清晰可闻,意识到这是唯一的线索时,藤丸立香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
“……啊,你是……”
避开了重重障碍物后来到了的地方,粉发的少女被压在一片瓦墟之下,十几分钟前还在笑着的脸上如今染上了红黑的污迹,听见他的呼唤时,深紫色的双眸缓缓睁开。
“玛修!”
藤丸立香几步冲到了她的面前,却看见从被烧的看不出原先颜色的混合水泥下逐渐蔓延开的红色。
“怎么……会。”
“……前辈。”
少女似乎想一如既往的对他露出微笑,但是不知道扯动了哪处的伤口,她因为突如其来的伤痛发出了没有忍住的抽泣声。
“……为什么要来救我,分明这里已经。”
她的这一句是对于自己行动的不解,藤丸立香想到。
用颤音做出疑问的她睁大了那双已经开始湿润的双眸,因为失血而显得过于苍白的双唇一张一合,藤丸立香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起码,我要——
“前辈……抬不动的哦。”
“嘶……”
藤丸立香看着自己被烫红的双手,压在玛修身上的东西比他想象中的要重很多,无论刚刚他使出了多大的力气,它都纹丝不动的压在少女的身上。
“够了啊前辈,为什么还要回来……分明……”
分明我早已经没救了不是吗。
这是没有被说出来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她已经绝无获救的可能,身在爆炸正中心的也只有她一个还在苟延残喘。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绝对做不出放弃哪怕一点希望的事。”
藤丸立香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把之前粘上了炭黑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主动握起少女微凉的指尖。
“不介意吧?”
“怎么会……”
另一个人的体温从接触的地方传来,玛修·基列莱特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和简单的握手不同,这更像是一种安慰,更像是一种慰籍,和他人的关系从未如此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对方的手掌并不宽大有力,没有茧子,没有被岁月打磨的痕迹,仅仅是一个普通人的双手。
这个人,就要因为自己而——
“话说起来,玛修说过自己没有出过安全局是吧。”
涌上心头的,尚未明确的情感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打了个措手不及,玛修急忙的应声说是,并且补充道。
“因为我是得到公安局刑事科A判定的孤儿,当时把我带回来的监视官就把我安置在那里了……”
“是吗,这样啊,抱歉啊,今天是玛修第一次任务,很抱歉无法和你一起去看城市里的全息投影。”
“不,为什么要道歉,这分明不是前辈的错……”
她闭上了眼睛,尚能听见略显虚弱的呼吸,藤丸立香把另一只手搭在少女冰凉的手背上,替她擦去上面的污渍。
起码要让她不孤零零的死去,这是他的想法。
经历过爆炸的贫民区的楼屋摇摇欲坠,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两个人都没有去提及,只是一同静静的度过这最后的时间。
“——轰。”
白色的小动物跳到了藤丸立香的肩上,它仰起头,凝视着塌下的天花板。
“——藤丸立香!你这小子——!”
手持充满科技感的黑色手枪的男人大喊出声,与此同时听见了头顶二度爆炸的声响,藤丸立香闻声抬头,无数的白色粉尘飘飘洒洒的从半空中落下,呛的他连连咳嗽。
“你是?!”
“自立机来了,别抓着小姑娘的手不放了蠢货,没时间解释,快点给我拿上这东西上楼抓人!”
男人粗暴的把手中的另一把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枪丢在藤丸立香的身边,用来搬运重物的机器跟在他的身后,履带发出的声音是如此的令人安心。
藤丸立香僵在原地。
玛修感受到手上一瞬间增大的力度,快要失去意识的她努力睁开眼睛,在模糊的视线另一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和震惊的神情。
你看到了什么……?
背上的重物被抬起时,陷入了昏迷的她最后想到。
藤丸立香是一名22世纪里的普通日本人。
时代进入了22世纪时,全世界发生了战乱,四处可见硝烟和战火,到处都是枪声和悲鸣,各国都在崩溃的边缘和夹缝中求生,只有日本没有收到波折,而是保持了国内的和平,成为了「理想乡」一般的存在。
这必须归功于「西比拉系统(Sibyl System)」,西比拉可以通过声波扫描,从而判断分析出人类的精神状态,性格数值,被誉为能够解读人类灵魂的神谕的巫女。
机器终于可以解读人类灵魂的奥秘,反应在西比拉上的数值,正是一个人灵魂的体现,关于这些数值,人们称呼它为从Psycho Pass(心理指数)。
通过对一个人进行的全面分析,西比拉可以为不同的个体提供最适合他们的事业、配偶。有效的利用了劳动力,人们也不需要为了志愿和就业与婚姻发愁,最大化的幸福就是如此。
藤丸立香就是一个在这样的社会长大的人。
硬要说哪里和他人不同的话,大概是他一直都十分澄澈的色相吧,既然有了可以测量出精神状态的系统,那么人的犯罪系数也不会缺席,色相越是澄澈的人,犯罪系数越低,越是善良的市民。
如天气一般,色相也会有时候变动,如晴转多云,多云转雨又转晴,如果犯罪系数超过100,陷入雨天的人,会被当成可能危害社会的“潜在犯”而隔离到设施里进行矫正,色相也会随之浑浊。
藤丸立香从小到大都是十分普通的人生,没有为色相的事情而担心过,但论他十八年的人生中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么只有一件事。
他在一个冬季的夜晚在路边捡到一个伤痕累累的人。
天地良心,他只是要去贫民窟喂猫,那时虽然发生了一些动乱,但是贫民窟被人丢弃的小猫在寒冬里没有食物和保暖撑不了多久。穿上大衣,围上围巾,拿上单肩包,套上毛靴,藤丸立香就在晚上出了门。
按照记忆中路线来到了装有小猫的箱子旁边,藤丸立香马上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联想到近期社会发生的动乱,他不敢轻举妄动,靠着小巷外一闪一闪的旧式路灯,他看见不远处纸箱中有一个人。
贸然上前说不定会被袭击,藤丸立香也不是什么认为人都是善良的人之初性本善主义者,这些日子的暴动造成的伤亡可不少,他压低了脚步声,俯下身子试着先找找身边也没有可以防身的武器。
在找到一根生锈的铁棍后,他打开手机准备时刻报警,才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人影。
“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
他用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下,对方刚好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也许过去了很久,也许才短短几秒,倒在废纸箱上的人动弹了一下,扶着墙壁似乎想站起。
“咕唔、おの……”
沉闷的咚的一声传入了藤丸立香的耳中,他看见人影这次直面倒下,不由得担心起对方的生命起来。
“那个,需要我帮忙叫救护车吗?”
“不行!”
虚弱但是大声的声音从地上的人口中喊出,喊完这句话,藤丸立香又听见了忍受疼痛般的吸气声,是之前的大喊不知道扯到了哪里的伤口吧。
再三犹豫后他还是决定去看看那个人,猫咪在箱子里发出咪咪的叫声,他把单肩包取下放在箱子旁边,一步一步的走向人影。
靠着微弱的灯光,他大致看清了对方的状况,是个金发的男人,右臂以违背人体结构的样子软趴趴的贴在地上,即使藤丸立香的医学知识只是三脚猫水平,他也辨认出男人绝对是骨折了。
至于金发,日本采取不和外界交流的政策很久了,现在在这里找一位外国人的难度不亚于在国外找一处没有战乱的土地,他更愿意相信是染发。
“我、我没有恶意,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他听见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笑声,随着刮起的大风很快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不去医院。”
“但是你受了很重的伤吧。”总不可能是怕接骨什么的太疼吧,藤丸立香内心吐槽。
“反正不去……”
男人的左手动了动,最后以只有指尖抽搐了一下的成果结束,之后任由藤丸立香怎么搭话都没有吱一声。
……这可太难办了吧,就这样不管什么的绝对做不到啊。
这种情况要先做一下紧急处理,尤其是右手的骨折,藤丸立香看了眼手中的铁棍。
他叹了口气,来到男人的右边蹲下,他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取下脖子上的围巾。
因为这位伤者看起来有不能去医院的原因,那么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固定了,没判断错的话应该是右肩处骨折,如果他还能说几句话和自己描述一下就好办了。
抱怨也没用,藤丸立香尽量不碰右手,把人摆成靠墙的姿势,藤丸立香发现男人的右肩处有一道可怕的伤口,它应该是被利器划出的,破开了男人穿着的大风衣,可以隐约见到坏掉的衣服下卷缩的皮肉,这道伤口从男人的右肩到左腹处都没有中断,因为光线原因,他不能判断是否伤到了骨头或是内脏,只是心头的焦急又增加了一分。
先前看来,应该是肩胛骨出了问题,他轻轻托起男人的胳膊,确认前臂没问题后拿起一边的铁棍。
先把它垫在前臂下面,藤丸立香开始拿围巾缠上几圈,把长的一边绕过未受伤到背部从颈后抽出,再拉起另一头打上结。
围巾的长度只能做到这里了,希望只是简单的骨折。
处理好后,他双手抓起男人的左臂,勉强支撑起身子站起,男人的体重全压在他身上,让藤丸立香脚下一个踉跄。
“……该死的。”
“你是在骂我还是在抱怨疼啦……”
男人比自己想象中的高,自己站直来看也许是拖着人在地上走。藤丸立香把男人的左臂尽量轻柔的拉过自己的肩膀,让他搭在自己身上。
“那我带你回我家总行吧?”
他试探的问。
“……避开……摄像头。”男人虚弱的回应。
“?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警方正在追捕的罪犯我只能报警了。”仗着对方伤势严重,藤丸立香说。
“啧,是不是罪犯……你回去测一下我的犯罪系数就不知道了……咳、别废话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藤丸立香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再在这里较真的话,男人的生命会比他的耐心没得更快。
“你家在哪,我来指摄像头……”
“你这样熟悉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什么罪犯了。”
藤丸立香缓缓的拾起自己的单肩包,把箱子里的黑猫幼崽捏着后颈放进自己特意选取的有着超大口袋的衣服里,幼崽乖巧温顺的任他捏起自己的后颈皮,在口袋里动了几下。
原本回家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硬生生的走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拿钥匙打开自己家们的藤丸立香无比庆幸自己不是合租而是一个人住,不然想瞒住另一个人带一个浑身是血的陌生男人回来还真是个大问题。
第一件事是先把猫安顿好!
把猫咪放进准备好的笼子里后,藤丸立香对着倒在自己沙发上的金发男人发起了愁。
他走向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脸问:“还有意识吗?”
“…………”
看上去这回是真的晕过去了。
藤丸立香搓了搓冰凉的双手,决定拿出医疗箱给男人处理下伤口,靠着以前假期在小诊所体验生活的经验,简单的包扎他还是有信心的。
男人的内衣因为血污和寒冷的天气,已经紧紧的贴在了皮肤上。藤丸立香看了一下,对方身上只有不知名的利器划开的伤口和骨折的右臂,起码没有其他肉眼可见的伤了。
他拿出医用剪刀,咔咔的在空气中剪了几下。
“……这个时候你说说话也行啊……我也是第一次帮这么严重的人处理伤口……”
嘴上碎碎念着,手下把衣服剪成碎布的动作可没停,没一会儿他就收获了不少沾着血块的碎布片。
没有明显的组织坏死,但是要先清洗一下。
藤丸立香今日第二次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剪刀放回去,把人带到浴室拿出小盆和肥皂。
他把男人摆再次成上半身靠墙的姿势时男人醒了,对方有着十分漂亮的红眼睛,是罕见的竖瞳,宛如蛇或鳄鱼那般,他有气无力的扫了他一眼,就再度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不太想让你醒来,醒着的话会很疼的,不过没麻药还请将就一下。”藤丸立香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湿毛巾。
“哼、这种小伤算什么,眼睛都不眨的撑过去完全不是问题!”男人露出了一个不以为然的笑,看起来要不是没力气还想抬起手做个动作。
“……”这人怎么回事啊,现在都还在嘴硬。藤丸立香无奈的配合点头说是,又道,“那么擦完后我会倒双氧水和生理盐水,没问题吧。”
“看不出你小子还有些医学知识……啧,快点动手,犹豫什么。”
这男人,到底有没有自己是重伤患者的自觉。藤丸立香心中涌上这样的困惑。
温热的毛巾擦到男人伤口附近时,藤丸立香还是感觉到这具躯体瞬间的颤抖,他抬头去看男人的表情,只能看见被牙齿几乎要咬出血的下唇。
他想着是不是应该拿些东西让对方咬着,只得尽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血污清理的差不多了,藤丸立香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该死的大冬天,该死的严冬,伤口太难愈合了,要不是男人看起来身体素质还不错,以这样的失血量一般人早就惨死街头了。
“……要不我去找个东西你咬着?下面我要倒双氧水了。”
“区区小伤罢了,完全没影……嘶。”
藤丸立香也没再说什么,他翻找出双氧水,打开盖子放在一旁,对着伤口倒了下去。
别说因为这个举动倒吸一口凉气并且话都没说完的男人了,藤丸立香都不忍直视那开始冒白色泡沫的伤口,用来消毒的话双氧水是没有问题的,但副作用是能造成显而易见的剧烈疼痛,如果缝合伤口时没有清理干净还会影响伤口的愈合,所以一般需要再用生理盐水清洗。
对,虽然不是伤口上直接撒盐,但也差不多了。
男人一声不吭,除了刚开始的气音后只听得见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藤丸立香看着伤口处变成苍白色的皮肤,希望自己准备了消毒过的生理盐水。
感谢社会实践,感谢诊所打工,感谢即使在这个送到医院去就没啥事了还坚持学习紧急处理知识的自己,终于在三层小箱子的最底层找到了生理盐水的藤丸立香松了一口气,自己要是调配的话无法确保无菌,到时候伤口缝合后发现又出了问题,无论是对伤者还是对他自己都是种折磨。
……没记错的话,对方的右手好像还在骨折。
头大,完全不是正经医生的藤丸立香只想一头栽床上睡一觉。
“那个……你会处理骨折吗?”
不抱有多大希望的随口一问,藤丸立香晃了晃自己晕乎乎的头。
“……那还不简单。”
“啊,那我帮你把伤口缝合后请自己来吧,我处理骨折是真的不怎样。”
藤丸立香之后又用双氧水清洗了几次伤口,并且看着泛白卷缩的伤口处嫩肉悻悻地盖上瓶盖,拿起准备好的生理盐水。
把这可怕的划伤缝合完毕后,藤丸立香整个人累倒在浴室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他手里还拿着穿了一条线的缝合针。作为最大受害者的男人也轻松不到哪去,中间昏昏醒醒不知道多少次。
现在大概都快天亮了吧,藤丸立香粗略的估算着。
“……我们先这样凑合一下吧……我是真的走不动了。”
藤丸立香对着靠着墙壁的男人说。
“无所谓……”
男人有气无力的回应他。
内心争斗一番,他还是强撑起身子,把人带到自己卧室的床上,虽然是一个人住,但是当时资金充足并且有计划和朋友一起玩枕头大战的藤丸立香选了不算小的一张床,两个人一起睡不会太挤。
当然,他还没有想和一病号争夺床位,确认暖气还在供暖,他选了一张薄被子轻轻盖在人身上。
“那,你好好休息。”
“你小子呢?”
“安心啦,我不会去报警的,我去沙发上睡。”
拿起枕头旁边的六角石头抱枕,藤丸立香打了个哈欠。
床上的人没再说什么,藤丸立香道了声晚安,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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